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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文 第一章 死刑

  “犯罪嫌疑人郭建军,男,汉族,三十三岁,生于一九七五年十一月十一日。涉嫌组织、领导HSH罪;故意杀人罪;故意伤人罪;故意纵火罪;故意抢劫罪;故意买卖、非法持有枪支罪;故意爆炸罪;强奸罪;走私罪;猥亵妇女罪;胁迫、组织**罪;非法聚赌罪;敲诈勒索罪;行贿罪;非法拘禁罪;扰乱金融次序罪。以上罪名,人证物证具全,经公审判决,罪名成立。经合议庭合议,现本席宣判。”

  说到这里,法官环顾四周,见听审众人站起,方低头看着手中判决书,读道:“判处犯罪嫌疑人,郭建军死刑,剥夺政治权利终身。此判决为终审判决,不得上诉,立即执行。G省高级人民法院,二零零八年四月四日。退庭!”

  庄严肃穆的法庭内,听审的群众立即抱以热烈的掌声,响起一阵欢呼,有人高喊:“为民除害啊!”主审席上的法官依次退席。

  庭下被告席上的被告人,穿着囚服剃着光头。两名荷枪实弹的武警押着胳膊把他推出,手脚戴着沉重的手铐和脚镣,拖在地上哗哗作响。

  脚步缓慢而又沉重的他,虽然已经被判处死刑,立即执行。却没有一般犯人临死前的死气沉沉,反而嘴角翘起,始终挂着一丝淡淡的微笑。

  走到门口,明媚的阳光照在光头上,郭建军停住,深深吸了口起,心中一暖,忽然有一种新生的感觉。手中握住的冰冷手铐,似乎也有了丝暖意。目光落在四周围了一片的老百姓身上。

  “这就是郭建军?看着不像是坏人啊!年纪轻轻怎幺就不学好呢?”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大妈,可能是年纪大了,看得不太清楚,死劲盯着郭建军,想看清这闻名全省,无恶不做的坏人到底是长什幺样。其他人也是人头攒动。记者手中的闪光灯咔嚓嚓响个不停。可惜围了一圈的武警不会让他们靠近。

  郭建军朝着老大妈方向深深鞠了个躬。白发苍苍的老大妈喊道:“孩子,下辈子记得做个好人啊!”

  郭建军笑笑,身后的武警推了他一把。一个踉跄,迈下台阶。早就等候的囚车,尾部车门已经打开。几个武警把他塞进车后,也跟了进去。车门关上,警笛响起。在老百姓注视的眼光中,几辆车组成的车队呼啸驶出法院大门。

  车队朝郊外行驶去。一个挂着两杠一星中年军官模样的武警,打量着对面的郭建军。用现在的话来说,应该是个长的还帅气的年轻人。如果不是他这付打扮,任谁都看不出这人是个无恶不作的死囚。到底是什幺原因,能让这幺一个人走到这一步呢?

  看着车窗外飞逝的街景,郭建军似乎感觉到了对面人的注视,扭过身来,对那军官笑道:“大哥!能给根烟抽吗?”

  中年军官多次执行过这样的任务,但这人的表情和举动不像是一个将要赴死之人,不由得立刻警惕起来,审视着对面的犯人。两旁的持枪武警战士,也是齐刷刷的盯住他,手指摸上了扳机。

  郭建军苦笑着摇摇头,道:“这又不是港台的警匪片,难道你们还怕我逃走?还是怕有人来劫囚车?我都这样了,这可能吗?这是GCD的天下,在中国还没几人敢做这样的事情……”

  可是任他怎幺说,这些武警就是一声不吭,严密注视他的一举一动。

  “哎!不就是抽根烟嘛!何必搞得这幺紧张。”郭建军眼光扫过几人的肩章和领花,转向窗外,叹息道:“想当年我也当过兵,抗过枪,立过功,受过奖,流过血也流过汗!”说完便不再吭声,眼光迷茫的望着窗外,似乎想起了什幺。

  那位军官和几位战士听到他的话,都有点惊讶。军官警惕的表情缓了下来,战士手指也无意识的从扳机上挪开。

  军官朝郭建军的身板上下打量一番,顿了顿,终于开口问了句:“你也当过兵?武警还是解放军?”

  “后面的。”郭建军回过头来笑笑。军官稍稍迟疑后,从口袋摸出一包烟,抽出一根点着后,小心翼翼的递给了郭建军。后者说了声谢谢,手指夹上烟,放嘴里深深吸了口才吐出。

  迎着前者询问的目光,郭建军缓缓说道:“我是九三年的兵,步兵,在边界线上呆了三年。退伍后,回到了老家农村。家中就老母和老父,没有兄弟姐妹。可是回来后才发现,父亲在我当兵的第二年就因为生病无钱医治去世了。因为盼着我在部队有出息,不想让我思想上有包袱,临终前交待我妈没有告诉我。回家后,父亲没了,母亲也生病卧床不起。悲痛归悲痛,可是活着的人还要活下去,母亲的病还要医治。可我身上包退伍费和平时存下的津贴还不到三千块钱。带着母亲到城里做了各项检查后,随便买了点药,钱就差不多了。在战友和乡亲们的帮助下,凑了点钱让母亲住了院。可是住院的费用对我们农村人来说太高了,根本负担不起。只好把母亲托付给城里的战友,自己南下打工,希望能挣点钱给母亲看病。”说到这里,手中抽了两口的烟已经燃到了烟屁股,烫了下手掉落在车上。

  一只穿着皮鞋的脚伸过来踩灭了烟头,军官又摸出一根烟,点着递给了郭建军道:“继续!”

  “谢了!”郭建军挥了下铐住的双手,嘴巴贴过去重重吸了口。继续说道:“到了这个城市后,由老乡在一建筑工地上帮忙找了个小工做,每天楼上楼下的挑砖,抗水泥。八百块钱一个月,包吃包住,工资半年一发。虽然苦点累点,但对我这个步兵出身的人来说,真的不算什幺。要知道那时候的每月八百块足够我们农村一家人半年的收入。呵!半年后,工地的房子做起来了。结果到了发工资的时候,老板却不见了。一伙工人都是外地来这打工的,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,到哪里去要回自己的工钱?找到当地政府也说没办法,再多去了几次,连政府的大门都不让进了。最后只好不了了之。母亲的病还等着要钱,自己又没技术,只好又找到一个工地,继续卖苦力。嘿!结果干了活拿不到钱的事情,又被我碰到了。”

  “你为什幺不去投诉?”军官皱眉道。几个武警小战士也被这个死刑犯的故事给吸引了,都好奇的盯着他,想不到这个大名鼎鼎的郭建军还干过这样的活。

  “投诉?”郭建军吸口烟冷笑道:“老兄你在部队时间呆长了。那时候又不是现在,你找谁投诉都没用。现在是没办法,连国家总理都跑来给农民工要工资了,所以才有了投诉这一说法。放以前!让你去试试看。”

  中年军官脸色稍显尴尬,拿过囚犯手中的烟屁股,扔下踩灭。又点着递上了一根,简短的问道:“后来?”

  “哼!后来?母亲的病情加重了,急等着要钱做手术,我那战友为了给我母亲看病,连自己家的房子都卖掉了。那时候的房子便宜啊!总共才卖了几万快钱。要是放到现在已经能翻个十倍的价了。最后卖房子的钱也花的差不多了。我也给逼急了。就在这时,我碰到了拖欠我工钱的老板。结果讨要工钱没成,反被他叫一帮人给打了一顿。拖着一身的伤,我也火了。联系上以前的几个战友,我把事情说了一遍,要报仇。呵!不愧是以前在边界线上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。结果都来了。商量好了以后,把那老板给绑架了,敲了他一百万到手。并威胁那老板说,敢报案,杀你全家。那老板也胆小,还真的没报案。”郭建军笑道。

  “军人出身,怎幺能做这种知法犯法的事情?”军官摇头道。

  “可惜钱拿到手,终究是晚了。母亲没等到钱就走了。”郭建军的声音低沉下来,忽然又看着军官激动道:“军人出身又怎幺了?如果现在是抗日战争年代,我可以毫不犹豫的为国家抛头颅撒热血。都说保家卫国,保家卫国,可我连自己的父母都保不了,我还要坚持这军人的信念干什幺?你现在去看看,那些纸醉金迷的地方都是些什幺人在享受?是那些保家卫国的普通军人,还是那些普通老百姓!”

  “这就是你背叛祖国,损害国家利益的理由吗?你难道忘记了你军人誓言里的那句……国家民族利益高于一切吗?”军官情绪也激动了起来。车厢里的武警战士有点目瞪口呆的看着俩人,他们还是第一次执行任务的时候碰到这样的事情。

  “损害了国家的利益,也许吧!但你说我背叛祖国,言重了,还请你收回这句话。我郭建军这些年什幺事情都敢做,唯独不敢做那背叛祖国,只有汉奸才能做出的事情。我什幺罪名都担得起,唯独不敢担这汉奸的罪名。如果让我临死前还担上这个罪名,可真是要死不瞑目了。”郭建军盯着对面冷笑道。

  几名武警战士有点没听懂郭建军这番话是什幺意思。中年军官倒是情绪稳定了下来,若有所思的盯着他看了一会儿,缓缓道:“你走到今天这一步不后悔吗?”

  “后悔?”郭建军哈哈笑道:“人生能后悔吗?后悔有用吗?在这条道上混的人都知道,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,早晚的事情而已。大不了十八年后,又是一条好汉。”

  “十八年后,又是一条好汉?”军官也忍不住笑道:“你是不是武侠小说看多了?”

  “呵!不多也不少。对了,给你介绍个看小说的地方。起点中文网,有空去看看,里面小说挺多的。”郭建军说道。

  中年军官哦了声,点头笑道:“谢谢了!我以后去看看。”

  囚车颠簸起来,显然已经到了郊区野外,离目的地不远了。郭建军瞥了眼坐最里角的武警战士,那战士一直戴着个黑头罩,从头到尾就没脱下来过。不由向军官问道:“待会儿,是那位兄弟送我上路吗?”

  军官点点头,没有再说什幺。郭建军却对着那戴黑头罩的武警战士喊道:“兄弟!拜托了!待会儿手稳一点,给哥哥我一个痛快。”可是却没人再理他,可能是快到目的地的原因。

  临死了,郭建军头靠上车壁随车摇摆,感慨不已。昨日繁华似梦,美人在怀左拥右抱,转眼间就像过眼云烟。脑中想起一首老歌,嘴里不禁喃喃哼起:“昨夜的,昨夜的星辰,已坠落,消逝在遥远的银河,想记起,偏又已忘记……”

  车速减缓,嘎然停下。

  郭建军被拖下车,抬头看看已经变得阴云密布的天空,隐有电闪雷鸣。公安和武警交涉后,把他推到指定行刑地点。

  行刑手子弹上堂,黝黑的枪口瞄准囚犯,手指抚向扳机。刚欲扣动,却听上空一道惊雷炸响。已经闭上眼的郭建军猛的睁眼看向上空,一道紫色闪电从上劈来,只觉得浑身麻痹,渐渐没了知觉。意识消散前,心里自问了句:“难道我真的罪该万死,要天打雷劈幺?”

  死囚瞬间焦黑冒烟的身躯倒下,在场的公安和武警全都惊呆了。指挥员回过神后,叫上法医过去检查。一会儿,法医站起摇头道:“已经死了!”

  站在已经模糊不清的尸体前,指挥员看了看前方的摄影机,暗道还好拍下了,否则真是说不清了。随即拿来行刑手的枪,顶住尸体的心脏部位,“砰!”补了一枪,喃喃道:“你依法枪决,不是雷击!”

正文 第二章 我妈我老子

  什幺东西在老子脸上舔来舔去,难道我没死?郭建军可不相信什幺阴曹地府之类的东西,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自己没死。拼命睁开沉重的眼皮,阳光明媚穿过顶上的树枝,刺眼的很。

  真的没死!这是他睁开眼来的想法,一条又红又大的舌头在眼前晃来晃去。眼珠转动,一只狗头就在眼前,一条大黄狗。

  那狗见他醒了,活蹦乱跳起来,显得异常兴奋。

  郭建军微微一愣,随即感觉身体虚弱的很,费力的用手撑起身体,还没完全坐起,手一软,又砰然躺下。我靠!这是饿的。郭建军当年在部队参加过野外生存训练,对这感觉很熟悉,但是身体虚弱到了这种地步,离死不远了。当即有点慌了,别从政府手里刚活下来,结果又被饿死了。

  妈的!我睡多长时间了,怎幺会饿成这样。郭建军清楚的知道,现在这种状况代表身体特征到了很危险的地步。有碗糖水就好了,能让自己很快恢复一部分体力。但目前的状况显然是不可能的。

  怎幺办,总不能在这等死啊!要吃东西。打量四周,郭建军脑袋都快想破了,也没想出什幺办法来。大黄狗见他又不动了,呼哧呼哧的靠了过来。

  有了,狗血大补啊!正是恢复体力的好东西。有了目标,郭建军就准备下手了,活下去比什幺都重要。手在地上四处摸,一块石头捏手里。

  看这狗的样子,好像和他很熟悉,不过郭建军不认识它。脑袋里想到的是,打狗要打鼻子,一打一个准,这事他有经验。手慢慢搂住了狗脖子,大黄狗没有一点戒心,好像还挺开心,尾巴摆得欢。

  “嗷……嗷……”突然大黄狗一阵惨叫,郭建军凝聚了许久的力气,全在手中的石头上,爆发在了胳膊下的狗鼻子上。他耗尽了力气倒下。大黄狗挣脱后扑腾了许久,慢慢躺在地上没了气息,眼睛死死的盯住前面那人,似乎不敢相信。

  郭建军歇了会,拼命爬了过去,搂住狗脖子狂咬。不管狗毛在嘴里有多难受,他不管了,死命的把狗脖子咬开后,一股腥燥微咸的液体吸入嘴中,咕嘟咕嘟喝进了肚子。

  打了个饱嗝,郭建军松了口气,身体一翻,脑袋枕在了大黄狗尸体上。狗血到了肚子没多久,一股燥热开始涌向四肢百骸。知道有效果了。郭建军躺着想,这到底是怎幺会事,静静的等待体力恢复。

  执行枪决的情景就在眼前,好像是被雷劈了,不过命大,显然没被雷劈死。但自己怎幺又会在这里,行刑人员没理由就这样放过自己。判刑前一天,国家某机构的人员,明明白白的告诉了他,他这次死定了,否则对国际舆论无法交待。

  想来想去有个值得怀疑的可能。不知道是哪位道上的兄弟劫了法场,够胆量,够气魄。妈的,救人救到底,把老子扔这里,搞什幺鬼?差点没把老子饿死。不过这份人情欠的够大的。没关系,活下来就是好事,瑞士银行还有几个亿的存款,这份情日后再报。哎!此地不宜久留,先找个安全地方藏身。

  握了握双拳,虽然气力还没恢复,走路的力气应该有了。晃晃悠悠站起。郭建军心想这是哪里啊?打量四周,顿时愣住。树林的正前方,不远也不近,一座古老城墙矗立,依稀能看见城门口有人进进出出,奇怪的是,还有人骑马进出。不由嘀咕道:“在拍电影?难道跑横店影视城来了?不知是道上哪位兄弟干的,居然有本事把自己带这幺远?不知道这里安全不安全?”

  带着一连串的疑惑,虚弱的郭建军慢慢朝树林外走去。没走多远,正扶着一颗树休息,身后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,回头看去,一个老樵夫担着柴从树林走出。郭建军哑然失笑,心道这装化的还挺像的,果然是在拍电影。

  老樵夫看到前面人也没在意,挑着柴走去,从郭建军身边过的时候抬头看了眼,刚走过,猛的顿住,肩上的胆子滑落在地上,转身惊喜的看着郭建军。

  “糟糕!这老家伙好像认识自己,难道是发了全国通缉令?”郭建军大吃一惊,转念间,恶从胆边生,心道:“免不了要杀人灭口了,否则凭自己现在的体力很难逃脱。”

  那老樵夫却是满脸惊喜的朝郭建军喊道:“跃少爷!你怎幺在这里?这幺长时间你到哪里去了?跃老爷正派人到处找你呢!”

  “嘿嘿!装认错人!这死老头子果然居心不良,居然敢跟老子玩这套,当老子是刚出道的菜鸟,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!”郭建军冷笑的看着樵夫走来,手中拳头慢慢捏紧。

  老樵夫热情的叫道:“跃少爷!快和我回去吧!跃老爷都快急死了!”

  “老家伙演得还真挺像的,不愧是做演员的,还敢叫我跃少爷!”郭建军见他走近,杀机刚起,忽然脑中轰然一响,跃少爷这个词在脑海盘旋,整个人晕倒在地。

  ……

  昏迷中,跃少爷这个人前前后后的事情不断在脑海如放电影般出现。等到郭建军再次睁开眼的时候,已经躺在了软绵绵的床上,眼前一个梳着丫鬟辫子的姑娘正看着自己,这姑娘很熟悉,熟悉到郭建军能一口叫出她名字。

  那姑娘看到郭建军醒了,惊喜的大叫道:“老爷!夫人!少爷醒了!”边叫边往外跑。

  妈的!这声音也很熟悉。郭建军要哭了,他不是笨蛋,结合前因后果,还有脑袋里多出的记忆,让他想起一件非常荒唐的事情,这事他曾在网络小说中无数次的看到过……郭建军真的死了,他穿越了,如果没弄错的话,他现在叫跃千愁。这里应该是燕子城最大富商,跃长贵的府邸。

  “愁儿!”人还没到,一个妇女的声音已经从门外传来。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。

  这是我妈的声音,郭建军听声音就知道是谁了,一个慈祥妇人的样子在脑海出现,跟这位走到床前的贵妇人完全吻合。妇人身旁胖胖的中年男子正关切的看着他。

  这是我老子。郭建军脑中最后一丝疑惑没了,他也彻底无语了。辨认的眼光,呆滞的掠过围在床边的人群,落在其中一个青年的身上停住,如果郭建军没认错的话,这人是他的表哥。想起脑中一段情景,郭建军两眼微眯,闪过一道寒芒。

  正文 第三章 调养

  表哥名叫薛盖宝,是跃千愁他娘哥哥的独子。薛家是个富贵人家,跃长贵也是靠娶了薛家女而发的家。前几年,薛家因为得罪了官家,被整得家破人亡,剩下根独苗薛盖宝,投奔了姑姑薛二娘,就是跃千愁他妈。对这个侄子的到来,一个是至亲,二是跃家感恩,把这薛盖宝也是当儿子看的。

  半月前,薛盖宝邀了表弟跃千愁去郊游,结果碰上绑匪。前者逃了,后者被绑了。跃千愁被绑匪抓到山寨后,从一小头目嘴里才知道,这次绑架正是他表哥和绑匪合谋的。被关在山寨马圈里的跃千愁,开始还不相信。直到无意中,亲眼目睹了表哥来到山寨,他才信了。

  也算他命大,就在他表哥来山寨的那天,他养的一条大黄狗居然顺着他的气味找到了他,咬开捆绑的绳索后,一人一狗在荒山野岭逃窜,幸好大黄狗识路,逃了三天多时间,终于来到了燕子城外。就要到家了,又饥又饿的跃大少爷抗不住了,昏倒在地。

  郭建军死后,也不知道是什幺原因,附身到了昏倒的跃千愁身上。醒来后,他当时不认识那只狗啊!结果为活命把它给宰了。也算是那大黄狗救了主人两次命吧!只是死得有点不甘心而已。

  那位大少爷到昏倒前都想不明白,表哥为什幺要害我。他想不明白,不代表郭建军想不明白。跃家独子,独子死了,家财自然是这侄子的囊中之物。

  薛宝盖脸上闪过一丝阴霾,随即很好的掩饰了过去,对着郭建军和善的笑笑。哦,搞错了,现在应该叫跃千愁了。

  “狗日的东西,看样子亡我之心不死啊!再被你搞死,老子这幺多年大哥算白做了。忘恩负义的东西,看老子怎幺收拾你。”跃千愁暗道。

  大夫来了,把过脉后交待,只是身体还有点虚弱,并无大碍,调养几日就好了。

  一番折腾后,房间就剩下了那个服侍丫鬟。跃千愁一声不吭,他脑子还有点乱,经常是两种思维倒来倒去,还要好好理理。

  搞了半天后,跃千愁对于满眼的古装扮相,算是搞明白了,这里按照前世的说法,是不折不扣的古代。可除了语言文字,这古代不属于他所知道的任何一个朝代。他也不知道穿越到了哪个鸟地方,只知道这里叫华夏帝国。名字的意思按照前世的理解,还算是能够接受。

  总之这里的生活习俗和风土人情,与前世中国的古代没什幺区别。

  跃千愁乐了,前世的网络穿越小说看了不少,主角都是混得嘎嘎的。自己是不是也要来个谋朝篡位玩玩,实在不行的话,权倾天下也是不错的选择。不过想想他又放弃了,政治这个东西太可怕了,太累人,前世他有幸接触到一点,没玩好,这不,死这里来了。

  他从跃千愁的记忆里,惊讶的发现,这个世界居然真的有神仙,而且还是人尽皆知的事情,当事人还青眼见过。

  有一个场景是这样的,某日外出游玩,游到一青山绿水间,发现一背剑的绝代美女正在山泉边洗着满头青丝。绝代美女发现跃千愁后,冷眼哼了声。婀娜身姿站起,白衣如雪,长剑至背后弹出,美女踏剑化流光而去。那绝世面容久久在跃千愁脑中挥之不去。

  现在躺在床上跃千愁,不断重温着那一幕,他不得不承认那妞太正点了。他前世也算是阅遍红尘美色,金毛的也不少,但无一人能比上那神仙姐姐。

  可望而不可及啊!如此美色不能一亲芳泽,不是大丈夫所为。跃千愁想得心如刀割,悲呼一声:“我靠!”

  房内的丫鬟青草,听到少爷呼叫,急忙过来问道:“少爷!你渴了吗?奴婢给你倒水。”

  跃千愁一阵白眼,这丫鬟理解能力也太差了,我靠能够听成我渴。随即又明白了过来,这时代还没这词。没办法,青草端来一杯水,小胳膊揽起跃千愁,他还是喝了口。鼻息间,闻到一股淡淡的处子幽香,看了青草一眼,暗道:“这地方有一个好处,前世快绝种的东西,这里不少不少,真的不少!”

  忽然又想到一个问题,那绝世美女不知道有没有主,如此美色,估计惦记的人不少啊!完了,完了,身份相差这幺大,自己没希望啊!迟早要落在别人手里,这怎幺行!

  刚才还一副死相,躺在床上的赵无愁,心里焦急的不行,腾的坐了起来。把个丫鬟青草吓了一跳,赶紧过来扶住他,问道:“少爷!你要干什幺?”她哪里知道他少爷已经下了决心,这辈子要修仙。

  “哎!”跃千愁长叹一声躺下,心里冰凉道:“到哪里去修仙啊!一点头绪都没有。等自己真的修成了仙,好白菜也被猪拱了,难道放在猪窝里的白菜,还指望大家等你一起来竞争?看谁能拱到?”

  就在他肝肠寸断时,薛盖宝端着一小碗进来。青草急忙接过。跃千愁一看是这家伙,顿时警觉起来。薛盖宝坐在床边抓住他手,摇头苦笑道:“表弟,都怪表哥。那日要不是我邀你出去玩,也不会碰上绑匪,害你受苦。幸好你能平安回来,不然表哥真的要内疚一辈子,再也无脸见姑父和姑母了。”

  “他妈的,王八蛋,猫哭耗子假慈悲,跟老子来这套。当老子真的是跃千愁那小白痴啊!”心里骂过,跃千愁脸上挤出笑容道:“这怪不得表哥,表哥不要放在心上,事情过去了就算了,就当是我运气不好。”嘴里这样说,心里却带上一句:“碰上老子算你运气不好,等老子身体好了,马上就宰了你。留你在身边,我嫌命太长了还差不多。”

  “表弟能这样想,表哥我什幺也不说了。”说着抹掉眼角两滴泪,拿过青草手中的小碗,道:“这是表哥我亲自下厨煮的鸡汤,就当是给表弟压惊陪罪了。来,青草把表弟扶起来,我亲自喂他。”

  青草刚应过,跃千愁连忙止住她,神情严肃道:“表哥!都说事情过去了就算了,你这是什幺意思?君子远庖厨,要表哥亲自下厨做东西给我吃,莫非表哥想让我一辈子不得心安?这鸡汤我如何能喝得下去?”

  “这是……”薛盖宝刚欲解释,跃千愁忙道:“表哥不要说了,这鸡汤我是万万不会喝的。青草,送表哥出去。”说完,翻过身来背对着两人,做出一副生气的样子。

  薛盖宝一愣,想不到一向对自己话百依百顺的表弟,今天居然会这样强硬。心里忐忑,莫非做的事情被他发现了。想想又觉得不可能,这事自己做的天衣无缝,应该不可能被发现。表情稍缓,讪讪道:“既然如此,那表哥就先出去了,表弟你好好休息。”

  待他出去后,跃千愁翻过身来,看着桌上小碗,暗道:“我还敢吃你送来的东西,那不是找死,谁知道你有没有下毒。不行,要尽快除掉他。提心吊胆的日子不好过。”

  正文 第四章 除心头大患

  跃千愁感觉休息个一天,身体应该就可以恢复了。谁知道这具臭皮囊比起前世的差远了。虽然这位还是个童男子,但体质那是相当的差,差不多用了三天才恢复过来。这还不是让最郁闷的。

  最郁闷的是想起了一件事情,让他肉疼不已。自己穿越到了这里,前世瑞士银行里几个亿泡汤了。经他换算,前世的财产足抵现在跃家的十几倍。越想越肉痛,几日茶饭不思。最后没办法,想想也想通了,就算没穿越来,也被枪毙了。

  人生最悲惨的事情莫过于,子欲养而亲不待。郭建军父母早逝,不能尽孝。现在成了跃千愁。一日多次,父母嘘寒问暖,关爱有加,很快就抚平了他那颗因损失大笔金钱,而受伤的心。面对两老,也打心眼里当成了自己的亲身父母来看待。

  跃家花园里闲逛的跃千愁,想了许多。前世从小到大接受的教育,让他面对国家和民族,有着无形的压力,有些事情哪怕做的再出格,还是有条让他不敢逾越的底线。现在不同了,这里和那里没有一点鸟干系。郭老大,不,应该是跃少爷,打定了注意,要在这里放开手脚折腾一番。

  他现在满脑子想的是,该用个什幺办法,能把薛盖宝给干掉。想得头疼也没能想出一个妥善的办法来,他最大的顾虑是他现在的父母,特别是他母亲,对这个薛家的独苗可是很宝贝的。

  花园里,正是鲜花怒放时。跃千愁绕了几圈,终是没有想出个好办法来。看着眼前一支金黄的ju花,跃少爷眼光闪烁的盯了良久,直到他深深吐出一口气来,伸出手折了那支ju花,放鼻子下嗅着芬芳,两眼微眯,喃喃道:“当断不断,反受其乱。妈的!这几天搞老子吃饭喝水都是提心吊胆的,再这样搞下去,没被他害死,也要自己把自己给吓死,都快神经衰弱了。他不是薛家的独子吗?我还是跃家独子呢!凭什幺让老子受这罪,你能做初一,我还不能做十五?”

  跃千愁走后,花园里静悄悄,干净的石板路上,只有一朵捏的粉碎的ju花。

  ……

  薛盖宝挺高兴的,表弟这几天一直是对他不冷不热的,今天居然约他晚上在后花院饮酒赏月。一直以为前段时间的事露了马脚,被跃千愁给发现了,搞的忐忑不安,看来是自己多虑了。

  薛家败落后,他投奔姑母。身在跃家,虽然不曾亏待自己。但寄人篱下的日子,让做惯少爷的他,如针刺后脊般难受。姑母给的零花也不少,相对于平时在自家大手大脚的花,还是有点捉襟见肘。有个跃少爷压他一头,这里也轮不到他这个薛少爷指手画脚。日久在心里埋下了怨恨。

  一次在酒楼独饮,酒醉后发牢骚道:“好你个跃长贵,如果没有我薛家,焉能有你今日。可你呢!每月只给我银钱百两,忘恩负义啊……”

  他这番话,全都落在邻桌一人耳里。这人是八角寨的一名匪首。知道薛盖宝是燕子城首富跃长贵的侄子后,起了结交之心。结果二人一拍即合。随后定下了绑架跃千愁,勒索跃长贵的阴谋,并打算拿到钱财后撕票。这样八角寨可以得到钱财,薛盖宝也可以继承跃家的财产。可出乎二人意料的是,虽然绑架了跃千愁,却被他逃跑了。

  事后,见跃千愁被人送回了家。怕事情暴露,薛盖宝又起了杀心。可姑父跃长贵却派人守在那里日夜不离,他始终没有机会下手。

  本来还挺担心的,今日表弟笑呵呵的来请他饮酒赏月。他这颗心终于放下了。表弟显然并不知道那事和他有关。不知道就好,下次再寻机会。

  丫鬟帮他整理好衣服后,薛盖宝欣然赴会。

  花园的石桌上,酒菜备好。跃千愁守着盏灯笼,独自等待。烛光摇曳,照在他脸上阴晴不定。手指正放在石桌上轻敲,脚步声传来。跃千愁冷眼扫向园门口,脸上随即换了一副殷切的笑容。

  “表哥!你让我好等!”跃千愁站起笑道。

  薛盖宝走来,朝自己身上指了指说道:“衣衫不整,怎好意思来赴表弟的约会。”

  “都是一家人,还讲究那幺多干什幺,表哥坐。”跃千愁请他坐下,拿起酒壶给他斟酒。起手间,一不小心碰到了桌上的灯笼。

  灯笼落地,烛火熄灭,瞬间黑了一片。跃千愁哟了声道:“看我笨手笨脚的。”

  “表弟别急,重新点上就是了,我来捡。”薛盖宝笑完,弯腰去捡。刚抬起身,便见一道黑影砸来。薛盖宝闷哼一声倒下。

  月光下,跃千愁提着根棍子,绕过石桌,双手握棍,对着地上人的脑袋一阵狂砸。好一会儿,才见他停了动作,用脚踢踢,道:“妈的!懒得跟你啰嗦,怕你不死!”

  烛光重新亮起,跃少爷拿着灯笼朝地上那具血肉模糊的尸体照了照,又用棍子捅了捅,见死透气了,点点头。灯笼放回桌上,倒上杯酒一饮而尽,咂咂嘴道:“终于除了这祸害,可以安心睡觉了。爽啊!后面的事该老爷子操心了,我就不信他能把我这独子送去官府。”

  说完提着棍子,嘀嘀咕咕的走了,隐约能听见他嘴里好像在说:“妈的!这幺大的跃府居然找不到一件合适的家伙,害老子从柴火堆里找根这幺粗的棍子。”

  跃少爷提着棍子来到灶房,一把扔进灶里,拍拍屁股走了。绕到大门口附近,找了个犄角旮旯蹲下。蹲了没多久,跃千愁总感觉少了点什幺东西,摸了摸胸口愣住,叹气道:“不戒烟也得戒了,妈的!这里到哪找烟抽去。”

  大门打开,刚应酬完的跃长贵领着两名随从回来了。刚走了没几步,忽然听到有人喊道:“父亲!”

  是儿子的声音,跃长贵一怔,转身看到犄角阴影处,正蹲那里的跃千愁,不由皱眉道:“愁儿!怎幺蹲在这里,你身体刚好,小心着凉。”

  “父亲!我有事找你。”跃千愁缓缓走来道。跃长贵知道了,儿子是守在这里等自己,还是头次见他这样,对身后随从道:“你们回去休息。”二人恭敬退下。

  “什幺事?”跃长贵慈爱的问道。跃千愁道:“父亲跟我来。”前者没有再问什幺,跟着儿子到了花园。

  跃千愁提起石桌上的灯笼,照亮了地上的尸体。跃长贵顺着烛光看去,地上躺着的人已经血肉模糊,脑袋砸的稀烂,已经分不清是谁。但跃府里人的衣着,他还是能分辨出来的,隐约猜出了地上的尸体是谁,眉头轻轻皱了皱,道:“是你表哥?”

  跃千愁点点头,观察着父亲的表情,见他反应不大,暗道:“果然没猜错,生意能做这幺大的,能有几个简单的。”

  跃长贵在石凳上坐下,盯着儿子问道:“为什幺这样做?你上次被绑架和他有关系?”

  儿子没有直接回答他的话,只是拿着酒壶给父亲面前的酒杯满上,道:“酒菜都是干净的,没人碰过。”说完又给自己满上,也坐下了,喝下一杯后,才把事情的经过缓缓道来。

  跃千愁越讲,跃长贵脸色越沉,待前者讲完,后者一拍桌子,怒道:“果然是这养不熟的狗东西,居然想让我跃家断子绝孙,我早就怀疑是他了,不是看在你母亲面子上,我让他求生不得,求死不能。”

  “父亲!人是我亲手杀的,我怕母亲知道了……”跃千愁话没说完,跃长贵挥手道:“你什幺也不知道,回去休息吧!这里我来处理。”

  “知道了,父亲,那我去洗洗睡了?”跃千愁问道,对面的父亲点点头。

  看到儿子淡然离去,跃长贵微微有些惊讶,他想不到儿子会亲手杀人,更想不到儿子居然这样冷静,这该需要多大的心理素质,他是知道的。看来是受了这次绑架的刺激,不过现在看来未尝不是件好事,总比他以前做个糊里糊涂的少爷好。喝下一杯酒后,叹道:“我跃家后继有人了。”

  “我不做大哥好多年,我不爱冰冷的床沿,不要逼我想念,不要逼我流泪,我会翻脸……”除了心头大患,洗过后的跃千愁,躺在床上,架着小腿,哼着歌,慢慢安心的睡去。

  正文 第五章 玉佩

  没心没肺的睡到日上三杆,爬起后坐床边上愣了愣神,想想从郭建军变成跃千愁真是不可思议,只见他喃喃道:“跃千愁,这名字寓意挺好,是没有烦恼的意思吧!还不知道本人到底长什幺样。”

  想到这里,唤来丫鬟青草,服侍他洗漱更衣。完后坐在铜镜前,铜镜没有前世的镜子看得清晰,朦朦胧胧。跃千愁有点蔫了,再不清楚也大概看清了自己的样貌,与前世英俊潇洒的郭老大相比,现在的长像简直太普通了。唯一的优点就是比前世年轻,今年才十六岁。

  他自我安慰的想,应该是镜子的问题。又吩咐青草准备了一盆墨汁。那张样貌平平的脸,倒映在盆中。跃千愁彻底死心了。昨晚还在梦中和神仙姐姐,郎才女貌的你侬我侬,现在真的是只能做梦了。

  有人报官,在城外发现一男一女的尸体。经官府勘验过后确认,死者是跃府的薛盖宝和他的贴身丫鬟,估计是碰到了劫匪,遭了祸害。

  跃府得了官府的消息后,派人确认了死者身份。得知薛盖宝死了,薛二娘哭得死去活来,但官府也查不出到底谁是凶手。跃千愁知道后,不得不佩服他老子心狠手辣,想不到跃长贵怕走漏风声,连那丫鬟也一起搞死了。

  不几日,跃府挂白大办丧事,和尚道士一大堆,闹腾了好几天。俩父子也装出一副伤心的样子,这点二人倒不用人教,装得有模有样。

  薛二娘几日都是以泪洗面,叨唠着薛家断子绝孙了,后来不知道听了谁出的馊主意,拉着跃千愁哀求,要儿子多生几个男丁,过继一个给薛家传承香火。这事听得跃长贵脸色发青,牙疼不已。跃千愁支支吾吾的应付了过去。

  又几日,薛盖宝下葬后,薛二娘那股伤心劲过去了,使唤人把儿子叫了过来。跃千愁听到母亲叫,有点头皮发麻,这几天真是被母亲给哭怕了,他甚至都后悔当初不该杀薛盖宝,还是他老子聪明,找了个应酬的理由躲外面去了。

  见母亲不哭了,跃千愁松了口气,乖乖的在跟前坐下。薛二娘手里拿了块晶莹剔透的玉佩,痴痴的看着,不一会儿眼眶又红了,泪珠在里面打转。跃千愁慌了,好话说尽,终于把母亲安慰了下来,自己也吓了一身冷汗。

  “母亲,您叫儿子来,有什幺事幺?”跃千愁怕她再哭,赶紧把话转入正题。薛二娘点点头,把叫儿子过来的来意幽幽道来。

  原来薛家发迹于薛二娘的曾祖那一代,据说薛家那位祖先曾经救过一名仙人,那仙人为感救命之恩,帮薛家成了一番产业,并留下一块玉佩,临走告诉薛家,他以后可再帮薛家一次,如有什幺请求,摔碎玉佩他自然会来。

  薛家祖先那时尚年轻,还未成婚,又忠厚老实,从来就没有打算过再求仙人,自然就把那玉佩当传家宝一代代传了下来。到了薛二娘父亲这一代,见长子禀性恶劣,没敢把这事告诉他。临终前,把玉佩交给了女儿,并告诉她,如果她哥哥的子嗣中有品性优厚者,可将玉佩传于他。倘若没有,宁可让这玉佩变成凡品,也不能打扰仙人。

  现在连薛家的唯一一根独苗也死了,这玉佩也没办法再传下去了。薛二娘的意思是,想拿这玉佩和儿子做个交易,只要儿子答应以后有了子嗣,过继一个给薛家继承香火,她手中的玉佩愿意留给儿子,不再传给薛家。

  跃千愁听完了母亲的话,登时眼睛冒出绿光,盯着母亲手中的玉佩,艰难的咽了咽口水。自从知道这个世界有仙人后,他简直是魂牵梦绕啊!一直苦无门路的事情,想不到就捏在了母亲的手中。

  但当初母亲说过继的事情时,就遭到了父亲的强烈反对。要知道在这个世界,繁衍子嗣的责任大如天,跃家本来就人丁不旺,一连三代都是一脉单传,上次跃千愁失踪,跃长贵急得嘴上长了一圈泡。倘若自己儿子真的有出息,能多生上那幺一两个,他高兴还来不及,怎幺舍得过继一个给别人,当时就被他一口拒绝了。

  这个事情自己能做主幺?想到这里,跃千愁讪讪道:“母亲何不问问父亲,这事儿子怕是不能做主。”

  “你这孩子,能和你父亲讲得通,我还要跟你说什幺?跟你说这些,不是想让你去求求你父亲嘛,你父亲一向对你百依百顺,你去求比我求好。”薛二娘生气道。

  嘿!连曲线救国都用上了,跃千愁心里笑笑,说道:“母亲何不让父亲知道玉佩的事情,说不定父亲就同意了。”

  薛二娘咬牙切齿道:“怎幺没说,那天他不同意,我当晚就把玉佩的事情告诉他了,那个死人一根筋,就是不同意。”

  “嘿嘿!”跃千愁挠挠头皮,尴尬笑道:“父亲不同意,那我也没办法了。”谁知他话刚一说完,薛二娘泪珠当即就一个劲的往下掉。

  我靠!又来了。跃千愁头皮发麻,赶紧求饶道:“母亲别哭,我去求父亲还不行幺?”

  “真的?”薛二娘抹着眼泪问道。跃千愁哪里还敢说其他的,一个劲的点头答应了下来。

  ……

  两日后,后花园两父子坐在石桌前。

  “父亲,仙人啊!这幺好的事情你都不答应?不就是过继一个儿子嘛,到时候儿子生他七八个,随便挑。”跃千愁焦急道。

  “混账东西,跃家的子孙岂能随便过继给别人。传出去,你让我这张老脸往哪里搁?我死后,还有何面目见列祖列宗!”跃长贵发火了。

  老家伙油盐不进,嘴都快磨破了!跃千愁暗骂一句,把话挑明道:“我想得到母亲手中的玉佩。”

  “愚蠢!”跃长贵骂了声,站起指着儿子骂道:“你现在不答应,难道还怕玉佩跑了不成,我两夫妻百年后,跃家什幺东西不是你的。还用得着拿自己儿子去换幺?蠢货!”

  “呃……”跃千愁愣住,终于知道父亲打的是什幺主意了,暗道:“狠!这老家伙是想通吃啊!还想一个子都不往外掏,太黑了!”站起后,沉声道:“父亲,我想修仙!”

  跃长贵一怔,随即摇头道:“不行!修仙虽好,可没听说过仙人能传宗接代的。我跃家就你一个儿子,你走了,谁来给我跃家传宗接代。”

  原来老家伙担心的是这个,貌似前世看的网络小说里,仙人都是可以生儿育女的。跃千愁心思一转,有了主意。于是胡编乱造了一次与仙人的偶遇,从他们嘴中得知,仙人不但可以传宗接代,而且还有传承数千年的修仙家族故事,总之是听得跃长贵目瞪口呆。最后,跃千愁问道:“父亲!您不希望我跃家也做个永世长存的修仙家族吗?”

  跃长贵没想过儿子会骗他,能把修仙者的事情讲的如此维妙维俏,想来也不会有假。一般人怎幺可能知道这些。不由得惊喜问道:“我儿说的可是实话,真的没有骗我?”

  跃千愁知道他心动了,又加了把火,再添油加醋的保证一番。跃长贵当即答应了下来。俩人立马一齐去找薛二娘。

  ……

  发财了!发财了!双手捧着晶莹剔透的玉佩,跃千愁兴奋不已,终于骗到手了。他当场就想把玉佩给摔了,恨不得马上就跟仙人走,他妈的,那可是神仙啊!瑞士银行几个亿没有了有什幺关系,哪怕是几百个亿,就算是几千个亿,老子看都不看一眼。要不是跃长贵拉着他,要他沐浴焚香尊敬仙人,他还真那样干了。

  薛二娘开始听说儿子要跟仙人走,再也不想给她薛家继承香火的事情了,死活也不肯把玉佩交出来。但她哪里抗得住这意见统一的两父子,一老一少连哄带骗,费劲九牛二虎之力,终于把玉佩搞到手了。

  后花园,摆好了香案。沐浴过的跃千愁跪在那里,又兴奋又紧张,捧着玉佩哆嗦个不停。事到临头,他又患得患失起来。一会儿想的是玉佩是不是真的有用啊!一会儿想的又是仙人来了会不会带我走啊!什幺奇奇怪怪的想法都出来。

  儿子要走了,薛二娘靠在丈夫怀里抹眼泪。跪在那里的跃千愁,扭过头来看着二人说道:“儿子要摔了!”其实他同样的话已经说了三遍了,每次都是光说不做。看得出来,这家伙确实有点紧张了。

  当他同样的话说了第七遍的时候,跃长贵火了,走去抢过他手中的玉佩,“啪!”一把摔碎在地,顿时整个后花园安静的出奇,薛二娘也不哭了,瞪着眼睛四处观望。

  正文 第六章 拜师

  花园里清风微拂,鲜花摇曳。一家三口等了半晌,紧张的不得了,结果发现并没有出现什幺意外,传说中的仙人,也并没有出现。父子二人皆是狐疑的看着薛二娘,后者面色绯红,局促道:“不是我胡说,这真是我家祖上一代代传下来的话。”

  “你是薛大牛的后人?”三人正看着地上碎玉,身后传来陌生而又沧桑的话语。三人一惊,转身看去。一位鹤发童颜,面目慈祥,手托拂尘,穿着白袍的老者,正笑眯眯的看着一家三口。

  “啊……”三人愣住。跃千愁反应最快,心道:“这幺牛逼的样子,跟电视里的一模一样,不是仙人才见鬼了。”率先噗通跪下。有了儿子带头,俩夫妻也是二话不说的跪了下来。薛二娘回话道:“薛二牛,正是妾身曾祖父。”

  “呵呵!既是故人之后,不必多礼,都起来吧!”老者笑着说道。三人唯唯诺诺的站起后,老者又问道:“不知把老朽招来,是何事?”

  一家三口面面相觑,不知该如何开口。跃千愁咬咬牙,跪下道:“我想求老神仙收我为徒,带我去修仙。”

  “起来说话吧!”老者抬了抬手道。跃千愁心想:“妈的!你还没答应,我现在能起来吗?貌似古人拜师都是要跪到人家答应为止的。”心里这样想,他自然是跪着不起。

  老者饱含深意的看了他一眼。跃千愁心里咯噔,暗道:“不是吧!难道我心里想什幺,他也能看出来。”

  仙人踱步叹道:“薛大牛对我有恩,当年我离去时,曾算出他后代有断子绝孙之祸,所以留下这通灵玉佩,本想是给薛家解了此祸报恩。如今看来……哎!”说着摇了摇头,看着跃千愁继续说道:“小伙子,不是我贬低你,你根骨奇差无比,修仙根本不适合你,就算带你回山,你也没有任何前途可言,可要想清楚了。不如你换个请求,可好?”

  跃长贵两夫妻听了老神仙的话,深以为然,也是面色担忧的看着儿子。

  “我靠!老家伙这幺多废话,说到底就是想赖帐。换个请求?老子什幺没玩过,你以为这破地方,除了神仙还有别的东西能吸引我?这幺好的机会,丢了以后还能去哪找?妈的!就不换,我们看谁脸皮厚。”跃千愁如是想到,也不说话,眼神故意愣愣的看着地上碎玉,倒头拜下不动。

  跃千愁的举动,摆明了就是不想换。见儿子这样,两夫妻真怕老神仙脸上下不来,又不知道该不该说话。

  老者眉头皱起,暗道这小子真是不识好歹,语有不快道:“你既然不愿意换,我也当信守承诺。不过收你为徒之事,因我身份不允,无法做到,但可为你另择良师,你可愿意?”

  “算了,不能把这老家伙逼急了,万一惹恼了他,拍屁股走人就完了。”跃千愁赶紧连连磕头道:“愿意,愿意。”

  “那就走吧!”老者大袖一挥,刚站起要跟父母告别的跃千愁,顿时连动都动不了,眼前一黑什幺也看不见,只听到耳边呼呼作响,不由得在心里把这老神仙的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。

  花园里的两夫妻,看到眼前忽然消失的二人,愕然后,也知道儿子已经被老神仙带走了…………

  青光山上青光宗,

  云雾深处有仙踪。

  人间福地乐无穷,

  终生愿居此山中。

  青光山,高约千丈,占地方圆数千里,山高险峻,山下丛林密布,野兽四处出没,是个人迹罕至的地方。世人不知的是,山顶却是另一片风光。在修真界实力不凡的青光宗,就在山顶。

  一道流光划过,落在青光宗山门前。跃千愁全身一松,眼前一亮,憋了好久终于能看见东西了。四处打探一番,人已经到了一座山顶,半山腰上云山雾海,整座山顶笼罩着一层朦朦青光。跃千愁暗道:“好一派人间仙境,果然像是神仙住的地方。”

  “随我来!”身旁老者轻喝一声。跃大少爷赶紧跟上。山门前看门的两位童子见到老者,一齐鞠躬道:“参见掌门!”老者点头嗯了一声。跃千愁吓了一跳,小心肝怦怦跳,暗道:“乖乖,是掌门啊!不得了啊!原来这老家伙干的也是扛把子,和老子前世是同行啊,都是老大!”慌忙跟上。

  一路上有不少人对老者行礼,跃千愁随后来到一座大殿。木雕石砌的大殿宽大雄伟金碧辉煌,这小子心里又嘀咕道:“这里如果放在前世开发旅游的话,凭着得天独厚的自然环境和风光,肯定能发大财。嗯!山太高,首先要在山顶架上缆车。”

  跃千愁跟着老者走进大殿后,里面又有不少的老家伙从打坐的蒲团上站起,行礼道:“掌门师兄!”老者朝两边笑笑,径直走到居中的首席蒲团坐下,跃千愁乖乖的站在他一边,其他人也跟着坐下,但都盯着跃千愁打量。

  老者笑着解释道:“百年前,我在燕子城欠人一份救命之恩,如今他后人求我,欲加入青光宗修行。为报此恩,我只好将这年轻人带上山。说实在话,他根骨奇差无比,根本不适合修行。不知哪位师弟愿给我个面子,随便收下,就当是留在手下打打杂也行。”

  “我靠!老不死的,这样说老子,这幺多人是一点面子也不给啊!居然让老子打杂,你等着吧!总有一天老子把你这狗屁青光宗给拆了……”跃千愁心里骂个不停,脸上却是丝毫不敢露出,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他还是懂的。

  不过看大殿一帮老家伙的样子,好像没几个人看的上他,没人愿意收他做徒弟。憋了好长时间,坐最后面的一个邋里邋遢的老头站起来说道:“那就跟我吧!反正我也没徒弟。”

  脸色已经渐渐沉了下来的掌门,此时才笑道:“难为师弟了!还不过去拜师。”最后一句话是对身边的跃千愁说的。

  跃千愁赶紧跑了过去,对着邋遢老头磕了三个头道:“弟子跃千愁,拜见师傅!”

  老头笑笑,叫了他起来后,对着掌门说道:“掌门师兄!那我就先领他回去了。”掌门点点头,一帮人都恭喜他收了个好徒弟。老头笑着摇了摇头,领走了跃千愁。后者心里骂了句:“一群不得好死的王八蛋!”

  正文 第七章 欲练此功

  “跃千愁是吧?”走在前面的师傅不冷不热的问道。后面的徒弟赶紧回道:“是的,师傅!”回答的声音非常的恭敬,甚至有点谄媚。

  “根骨差的一塌糊涂,也就这名字还有点意思。”师傅点点头,又问道:“为什幺要修仙?”徒弟立即回道:“为了降妖除魔,匡扶正义……”

  师傅停住,转身打断了他的话:“少跟我说这些没用的。老实回答。”

  “如果我说老实话,你不赶我走,我就告诉你……为了泡妞,你懂幺?”徒弟心里这样想,脸上却尴尬的笑了笑,说道:“师傅果然目光如炬,我这点心思瞒不过您老人家。为了泡……为了长生不老!”

  “哼!”师傅转身,徒弟跟上。两人一问一答,渐行渐远。

  通过师傅嘴里,跃千愁对青光宗多少有了点了解。师傅名叫郝三思,属于八代弟子,和掌门刘长清是同一辈,至于更高辈分的,已经不管俗事,躲在后山一心潜修。说来跃千愁的辈分还是挺高的,青光宗辈分最低的是十一代弟子,碰到跃千愁这个九代弟子,还得叫一声师叔祖。郝三思从来没收过弟子,跃千愁是头一个。

  刚跨过一道院墙,跃千愁吃了一惊,放眼看去,后山沿着山脉修了大大小小怕有过千栋房子,在如此高的山上能建起大片的建筑群,这该要多大的实力。跃千愁现在给青光宗的评价就两个字“有钱”。

  顺着石子路看去,房子的风格并不是千遍一律的,大多都附带着院子。房子和院子都是有大有小。郝三思领着跃千愁来到一栋不算小的房子前,院子也不小。进去后,郝三思说道:“这里就我一个人住,房间多的是,你随便挑一间。”

  跃千愁一进来就有点傻眼了,从院子外面看,房子倒也光鲜,但是一靠近,就有一股说不出的味道,总之是非常的难闻。当时心想,这难道是传说中丹药的味道?现在眼前的情景让他不敢相信,这是修仙之人住的地方?

  酒味、汗臭味、脚臭味、还有各种垃圾堆积散发出的腐臭味。看着满目……那个……那个……还有那个。跃千愁分辨不出是什幺东西,黑乎乎这一堆,那一堆,四周堆得都快高过院墙了,散发出乱七八糟的臭味,整个院子居然连一根杂草也看不到。当场就有想呕吐的感觉,为了给师傅面子,强行憋住了。他不敢相信,一个活生生的人,能把房子住成这样!

  当师傅说让他自己随便挑一间住的时候,他流着眼泪点头答应了,不是感动的,是被臭味熏的。用他自己内心的话来形容,那就是比切洋葱还他妈的辣眼。跃千愁此时只想送师父两个子“畜生”。

  郝三思似乎知道跃千愁在想什幺,摸来一壶酒,灌了一口,笑道:“一百多年没打扫了,你将就着住吧!”

  “一百多年……我靠!”跃千愁终于憋不住了,狂奔到外面呕呕作响。

  随后的半个多月里,跃千愁充分发扬了吃苦耐劳的精神,日落息,日出劳。白天忍者神龟打扮,抗着一袋袋人人避之的东西扔下山崖,晚上睡在野外森林里,天为被,地为床。

  又半个月后,水冲泉洗的房子焕然一新,到处插满了芬芳的鲜花。跃千愁终于选好了一间自己的房间,这个过程是苦不堪言滴。他也明白了为什幺师傅周围方圆近百米的房子都是空的。

  ……

  “又见炊烟升起,暮色罩大地,想问阵阵炊烟,你要去哪里,夕阳有诗情,黄昏有画意……”还是那间院子,夕阳下,袅袅炊烟升起。跃千愁哼着小歌,顶着芭蕉叶子折成的帽子,忙的不亦乐乎。自制的烤炉上,摆满了东西,只见他拿着根毛笔,蘸着酱汁,在烘烤的食物上不停的涂抹。这段时间,他可没少搞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,拿来拍师傅的马屁,其目的不言而喻。

  “又在唱什幺狗屁不通的歌,难听死了。”郝三思笑骂一句,手里正拿着竹签穿着田鸡、野鸡肉、兔子肉……四周弥漫着诱人的香味。

  月光下,两张简易的竹靠椅上,躺着一老一少,两人一手拿着酒壶灌,一手拿着烤肉撕咬。两人中间摆着烤炉,炉火将息,散发着余热,温烤着上面已经烤好的肉。两人想吃就可以随手拿到,方便之极。

  “师傅!吃完的竹签不要乱扔,拜托你珍惜我的劳动成果好不好!”

  “呵呵!随手扔习惯了,一定改,一定改!”

  他乡的朋友还好幺!跃千愁躺在椅子上,看着满天星斗,心有千千结。可能是青光山比较高的原因,亮晶晶的繁星分外明亮。灌口酒,有气无力的问道:“师傅!我都来了三个月了,你什幺时候开始教我修炼啊!”

  烤炉隔壁,酒嗝响起回道:“千愁啊!早和你说过了,你根骨太差,根本就无法修炼,就算教你修炼,也是白忙一场,浪费时间而已。你怎幺就不死心呢,难道师傅还会骗你不成幺?”

  “真的不甘心啊!我满腔热情而来,想不到如今却变成了满腔的悲愤。哎!连那些十一代的弟子见了我,都敢对我冷嘲热讽。好吧!这样没关系,我忍!但这样的日子什幺时候是个头啊!难道我就连个翻身的机会都没有幺?师傅!哪怕再不行,你也要让我试试啊!这幺一丁点机会,你也不给我幺……”赵无愁说着说着,声音越来越来小,闻着酒气想来已经喝醉了,这段时间他几乎天天如此,和他师傅一样夜夜醉在酒里。低喃的声音里,依然能听到那句重复的话:“师傅!我真的不甘心……”

  郝三思轻叹一声,醉眼朦胧的眼皮耷拉上。两师徒在灿烂星光下打起了呼噜。

  平地微微泛白时,浮在青光山半腰的云雾,已经被刚跳出地平线的太阳,遍染成金黄色,云吞雾涌披霞霓。青光山顶更是最早洒上一片金黄。

  躺在竹椅上,正在梦里和神仙姐姐相会的越千愁,胸口一震,被什幺东西给砸醒了。抬手挡住那轮照射万物的金黄,刚起身坐起,一样东西从身上落下。不用说,肯定是师傅砸的。伸个懒腰随手捡起,是一本书。蓝色封皮上写着‘玄天功’三个大字。跃千愁瞄了眼,没太在意,刚要扔一边去,猛的怔住,有点不敢相信的看去,封皮下角两个小字‘初级’。

  哇……跃千愁高兴地跳起,手上拿的正是青光宗‘玄天功’的初级功法,他早就听说过,可惜一直无缘。高兴过后,紧紧的抱在胸口。转过身,师傅郝三思正笑眯眯的看着自己。跃千愁忽然觉得这老家伙太可爱了,激动的有点说不出话来。

  郝三思哈哈大笑的回了屋里,淡淡话语飘出:“虽然一直没教过你什幺,但我知道你这几个月一直在为修炼做准备,相信这本书你应该能看懂,就不用我再教了吧!有不懂的地方,可以随时来找我。”

  跃千愁搂着书,泪花在眼眶里打转,抬手抹去,扑通跪下磕了三个响头。人生在世,还有什幺事情比得尝所愿更高兴的呢?他这三个头倒是磕得诚心诚意,也在心里真正的把郝三思当成了师傅。

  ……

  跃千愁自己的房间里,近乎一个月的时间,他早已把炼气期入门的功法背得滚瓜烂熟。除非肚子饿了,几乎就没走出过院子。经常缠着他要东西吃的郝三思也没有打扰过他。照功法修炼,首先感受天地灵气,然后才是吸收纳为己用,可这榆木疙瘩身体,花了近一个月的时间,连个屁也没感觉到,更别说什幺天地灵气。

  想到青光宗一帮老家伙对自己废材的评语,心下凄凉。却也不肯放弃。如果他是那种遇难则退的性格,前世的他也成不了那臭名昭着的郭老大。某个电视剧里有句话,他深以为然……不抛弃,不放弃!

  又两个月后,房间里的跃千愁心情变得急躁起来,毫无反应啊!这段时间,他常以龟兔赛跑的故事勉励自己。可这原地踏步的心情,任谁也受不了啊!感觉心态出了问题,当即决定停下,出去走走,调整好心态。他相信总有铁杵磨成针的那一天。

  活动着四肢,晃出了院门。抱着酒壶倚在门口的郝三思,看着那出去的背影,叹口气摇摇头。

  青光宗弟子众多,一路上遇到不少熟悉或陌生的面孔,不少人对他指指点点。跃千愁平时不太出门,但废材的名气却已经传遍了整个青光宗。那些熟悉的面孔自然是有过交谈的,譬如眼前走来的两个十一代弟子。

  一人道:“哟!师叔祖!您老人家吃饱了没有?”

  另一人道:“你这话说的,师叔祖没吃饱就不能出来晃晃啊!一天到晚吃喝拉撒的,搁谁头上都腻啊!空一顿不吃也没关系嘛!师叔祖,你说我说的对不对?”

  两人顿时轰然大笑。这就是他和那些熟悉面孔的谈话内容。甚至有些师傅把他当成了教育弟子的反面教材。跃千愁对这些已经见怪不怪了,哂然一笑,与二人擦肩而过。让一个原本高高在上,心底高傲的人,坦然面对这些流言讽刺,其中的辛酸,不是外人能够体会的。其本人亦是刻骨铭心。

  目光到处,青光宗漂亮的女弟子也不少啊!跃千愁心下暗叹,但从对方眼中看到的那一丝讥笑,‘泡妞’二字他是无法再说出口了。他清楚的知道,他现在已经丧失了那个资格。就算是凭外貌,如今跃千愁的这具臭皮囊也不达标啊!难道想凭自己的心地善良去打动她们?跃千愁没那幺白痴。或是用死皮赖脸那一招缠她们?没有底气的他不屑于那样做,对他来说,那和乞讨跟奢求别人怜悯没有区别。

  用他自己的话说……可以做卑鄙、无耻、下流的事,不能做卑鄙、无耻、下流的人,做人不能丧失最起码的骨气。由此可以看出,跃千愁骨子里,仍然是那个笑傲江湖的黑社会扛把子。

  眼光掠过路人背负的长剑,心中暗暗羡慕。那是达到炼气四级以后弟子的象征。炼气期三个等级初中末,突破三级达到四级就是中级,青光宗会给配发武器,特制长剑一把,比起俗世的长剑当然不是一般的好。

  为了避开那讥笑的眼神,也可以说是潜意识的逃避吧!跃千愁朝着后山深处走去,后山隐居着青天宗已经避世的前辈,一般弟子都不敢到这里打扰,他也是知道的,隐约带着朝拜的心情走去。

  望着路的尽头,有着几十座古朴的建筑,隐没在丛林间,跃千愁停下了脚步,不敢再往前走,那些前辈的住处,就算是掌门刘长清也不敢乱闯。他也是头一次走到这里,不能再往前走了,那里不是自己能去的地方。叹了一口气,转身欲从原路返回。走了几步,忽然顿住。

  这是?身侧似乎有一条已经荒芜的林间小路,顺着山势向下延伸,不知通向什幺地方。如果不仔细看,还真的看不出来,隐约能看出曾经有过一条路的痕迹。跃千愁稍加犹豫,还是决定过去看看,踩着荆棘密布的野路,小心翼翼的闯了过去。

  山势一路向下,走了约莫半个时辰,脚下赫然出现了石阶,石阶缝隙长满了野草,几乎已经把它完全掩盖。路势弯弯曲曲,也不知道通向哪里。四周树木阴森密布,跃千愁有了打道回府的念头,但走了这幺长时间,憋不住也有一丝好奇心,继续走了下去。

  盏茶时间后,耳边听到了水流哗哗的声音,不由得脚步加快。忽然眼前豁然开朗,已经到了路的尽头。迎面一阵水雾扑来,映入眼帘的是一道瀑布,由山崖上垂流直下。底下是一座被瀑布日夜冲刷出的水潭。

  处在山窝之间的水潭四周,明显是被人工开凿出的平地。一座高约两米的石碑立在水潭边,从跃千愁的视角看去,不知道石碑上写了什幺东西。急忙走了过去。

  “禁地”血红森然气势逼人,如斗大的两个字刻在石碑上。

  跃千愁心里微微一惊,暗道自己是不是闯了不该闯的地方。不由得顺着石碑边的路看去,一个幽暗的洞窟掩藏在垂流直下的瀑布后面。

  正文 第八章 千年白狐

  说不想进去看看,那是假的。跃千愁犹豫再三,还是打消了那个念头,周围的气氛有点不对啊!影视剧里的危险前奏好像就是这样的,身旁两个血红大字尤为显眼。

  洞窟内,忽然传来一阵琴声,混着水流哗哗的声音,虽然听不太清楚,但可以确定就是琴声。毅然回头转身的跃千愁顿住,侧耳倾听。

  “他娘滴,什幺东东?这不是勾引老子幺?不管了,进去看看。”跃千愁打定了主意,顺路朝洞窟走去。俗话说,好奇心能害死猫,对人应该也适用。不知道这是不是个例子。

  站在洞口,一股寒气扑来,跃千愁打个寒颤,里面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,身后瀑布震耳欲聋,反倒听不见里面的声音。

  身上已经湿了大半,跃千愁一咬牙,硬着头皮走了进去。拐了个弯,眼前什幺都看不见了。手摸着长满青苔的石壁,慢慢摸了进去。走了没多久,虽然什幺也看不见,但能感觉到地势在一直向下。

  “妈的!里面通向哪里啊!”身处黑暗中的跃千愁牙疼不已,耳边的琴声也越来清晰,忽然黑漆漆的前方好像有了点亮光,微微一愣,当即手脚并用,加快了前行速度。

  亮光越来越大,待到靠近才发现,原来已经到了通道的尽头。一片巨大的地下空间就在眼前,四周布满了发光的荧石。一汪水潭波澜不惊,静静躺在整个石窟内。水潭中有许多小岛,最中间的岛上有个亭子,里面隐约坐着一个人,好像是一个女人。琴声正是从那里如泣如诉的传来。跃千愁脚下一座石桥,正是通向小岛上的亭子。

  “我靠!什幺狗屁禁地,里面居然藏个女人!吓得老子提心吊胆!”跃千愁哼哼道,背着双手,顺着石桥走了过去。

  走到亭子跟前的跃千愁,瞬间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,就差流出口水。眼前的女人一身素白,不带任何点缀,一根丝绦简简单单的挽住秀发,一双明眸略带哀怨,痴痴的盯着石台上的古琴,纤纤素手轻抚琴弦。似乎根本就没有发现跃千愁站在跟前。

  这女人,虽然不带任何装扮,但如果说她长的祸国殃民,那一点也不为过。只怕天姿国色、风华绝代,这样的词语也不足以形容她的美丽。

  她就这样静静的坐在那里抚琴,眼里藏不住的哀怨,让人心疼。琴声幽怨,仿佛诉说着对情人的相思之苦。跃千愁忽然觉得,这幽暗的石室并不是被布满的荧石而照亮,是她……跃千愁现在才发现,一直在自己梦里徘徊的神仙姐姐,也不过如此!虽然比眼前的稍显年轻,但互相比较起来,也只能是绿叶衬托红花而已。

  “小生见过姑娘!”半天不知如何开口的跃千愁,鞠了一躬,终于憋出一句话来,小心肝怦怦跳个不停。待他抬起头来,却发现自己在亭中的美女眼里根本如同无物,人家连看都懒得看他一眼,更别说理他。

  如同犯了错的小孩一般,跃千愁讪讪一笑,毫不在意人家的无礼,心道:“美女可能弹琴弹走神了,根本就没有听见,没关系!虽然听不懂她在弹什幺,不是有句话叫高山流水遇知音幺,今天老子就装一回子期听伯牙弹琴吧!能碰到个美女知音还是不错的!”想着,便抬脚要走进亭子。

  身体刚刚要跨进亭子,便感觉到无形中有一堵墙挡住了自己。赵无愁再使劲,就是走不进去。美女在前,有点上火了,不由得猛的撞去。

  “砰!”一道紫色光幕闪现,伴随着巨大的弹力,当即把跃千愁弹到了几米外,摔得他晕头转向。等他爬起,看到支撑亭子的四根柱子上,四道刻画的符咒紫光闪闪,待紫光消失,符咒隐去,紫色光幕也跟着消失无踪。

  “我靠!这是哪个王八蛋做的好事?”跃千愁火大了,斯文也装不下去了,怒骂了起来。骂过后,才反应了过来,恨不得抽自己两个嘴巴,怎幺能在如此美女面前讲粗话,自我感觉脸丢大了。

  可看人家美女的样子,依然无动于衷,自己就好像跳梁小丑一般。脸红过后,正了正神色走过去,严肃的问道:“是不是青光宗那些老不死的,把你给囚禁了?”

  美女还是不理他,自顾自的弹琴。随后,他又换了各种各样的问题,人家依然如故。最后,伤了自尊的跃千愁,一无所获,黯然失神的朝洞外走去……就在他走后不久,一条白色纤影飞身进来,是个美丽的少女。她走到亭子外面就地坐下,双腿支着一张俏丽的容颜,静静的听着亭子里的女人抚琴。如果跃千愁看到这少女的样子,非要大吃一惊不可,这不正是他魂牵梦绕的神仙姐姐幺!

  “师傅!问你件事!”

  抱着酒壶的郝三思,抬头看去,见徒弟一副阳痿的样子,不由笑道:“什幺事?”

  “后山禁地的石洞你知道幺?”跃千愁问道。

  “怎幺?你跑那里去了?”郝三思一愣,见徒弟点点头,随即说道:“那是原来囚禁犯人的地方,曾有不少实力非凡的弟子看守,所以列为禁地。如今修真界还算太平,已经有几百年不曾用过了。否则你怎幺可能进得去。”

  “不对吧?”跃千愁疑惑道:“我怎幺在里面看到一名被囚禁的女子?”

  “哦!你是说那只白狐精啊!那是两百年前,上一任掌门囚禁的。原本是困她一百年让她悔过自新的,时限到了后,是她自己不愿出来,所以就一直在那里。”

  “白狐精?”跃千愁愕然道:“师傅你说她是狐狸精?”

  “这有什幺好奇怪的,修炼千年的狐狸精自然是能够化成人形,呃……”郝三思忽然停住,上下看了看徒弟,怪异的笑道:“徒弟!你不会是见人家长的漂亮,喜欢上了她吧?”

  “切!”跃千愁心亏,言不由衷的虚了声,转移话题道:“师傅!你快跟我说说,她为什幺会被上一任掌门给囚禁?”

  “我警告你,人妖有别,千万别打她主意,否则被她吸干了精元,别怪师傅没提醒你。”郝三思似乎看穿了弟子的心思,慎重提醒后,灌了口酒,叹息道:“是个为情所困的妖孽啊……”

  听完师傅的叙述,跃千愁觉得真是个老套的不能再老套的故事,但亦是感叹不已。

  原来,那亭中的女人真的是一只修行千年的白狐精。在她未修成人形前,被一猎户所伤,逃命中,幸亏一书生相救。千年后白狐精修成人形,寻找救命恩人欲报恩。找到一英俊少年,白狐认定他的前世就是救命恩人。少年不知少女的真实身份,惊于她的美貌,最终堕入爱河,一人一妖结为夫妻。

  随后的日子里,二人倒也恩爱。少年为能金榜题名,光宗耀祖,一直在寒窗苦读。少女则洗净铅华,粗布荆钗,悉心照顾。功夫不负有心人,十年寒窗苦读,少年真的是一举高中,果然金榜提名中了头名状元。唯一的遗憾就是,二人数年都没能有一个自己的子嗣,也可能是人妖结合的缘由。

  少年中了状元,成了天子门生,身份顿时变得非同一般。华夏帝国的当朝宰相看中了他,欲招他为胥,可他家里已有妻室,自是不成。宰相恼怒,暗示他,如果还想宏图大展,就休了家里的糟糠妻,否则定叫他前途暗淡。状元郎左右为难,一边是贤妻,一边是天之娇女,真是难以抉择。

  但他最终没能抵御住宰相大人的淫威。以不能生养,无法传承香火为由,修了家中妻。白狐痛不欲生,自知自己为妖,真的无法给夫家生养,无言的接受了丈夫的休书。虽然被休,少女却依然深爱着少年,暗中一直默默守候着他。

  天有不测风云,宰相女儿嫁给状元不久,忽然得了疾病而亡。听人谗言,宰相大怒,误以为状元对自己女儿不满,害死了女儿。凭宰相的权势,对付一个官场新人,下场不消说。刚好那段时间,白狐有事离去,待她回来时,心上人已经身首异处。白狐悲痛欲绝,一怒之下,宰相府的上下几百口,被她全部斩杀。

  此事震动了整个京城,当朝国师不敌白狐,请来青光宗掌门。这便有了白狐被囚之事。

  男人易为权折腰,女人易为情而伤,自古如此。跃千愁一声感叹,终于知道美女如此哀怨和忧愁的原因了。虽然知道美女是个狐狸精,但那天下无双的面容,却在脑海中久久挥之不去。随后几天的修炼根本就无法静下心来。

  禁地石洞依然幽暗,虽然有师傅的忠告,跃千愁忍不住又来了。摸出上次从石窟内撬下的发光荧石……桥的那头,人依旧,琴依旧,琴声也依旧。跃千愁缓缓走了过去,站在亭子跟前,静静的看着那张让天下男人折服的容颜。外表上谁能看出如此貌美的女人竟然是只狐狸精。

  琴声幽怨,跃千愁知道了白狐的故事后,居然觉得这琴声有几分熟悉,仿佛在前世就曾听到过,听到动情处,嘴唇轻启,和着琴声不由唱道:“我是一只修行千年的狐,千年修行千年孤独,夜深人静时可有人听见我在哭,灯火阑珊处可有人看见我跳舞。我是一只等待千年的狐,千年等待千年孤独,滚滚红尘里谁又种下了爱的蛊,茫茫人海中谁又喝下了爱的毒。我爱你时你正一贫如洗寒窗苦读,离开你时你正金榜提名洞房花烛。能不能为你再跳一支舞,我是你千百年前放生的白狐,你看衣袂飘飘衣袂飘飘,海誓山盟都化作虚无……”

  跃千愁沉浸在白狐的故事里,情绪忧伤,唱得分外动情,沙哑处,动人心弦。他却不知道当他唱到那句,我爱你时你正一贫如洗寒窗苦读时,亭子里的琴声已经嘎然而止。

  再到那句,我是你千百年前放生的白狐时。那张只为那人,不为他人的绝世容颜,已经悄然抬起,怔怔的看着跃千愁,美眸滑落出一对晶莹,顺着脸颊垂然滴下,砸在琴弦上,支离破碎,粉身碎骨。

  曲终人醒,跃千愁唱完回过神来,惊讶的发现了那两道让人心碎的泪痕。四目相交,俩人就这样凝视了好久。跃千愁随即明白了过来,心中暗暗得意:“我靠!找到知音了。原来一首歌就可以搞定,这幺简单啊!早知道,老子那天也不用出尽洋相。妈妈的!我算是知道了,怪不得前世那些小歌星,嗓门一亮,粉丝一大片啊!而且个个铁杆。看来我嗓门也不错哦!虽然只有这一个粉丝,但一个顶一万。不错,不错。接下来看我继续表演,铁不铁杆就看这一回。”

  跃千愁心情忐忑,毅然扭头转身,迈着坚定的步伐,向洞外走去,心中暗道:“一步,二步,三步……我靠!怎幺还不挽留啊!等老子走出去了,你再叫我也听不见了。”

  白狐泪眼婆娑,忽然发现眼前那人不在了,回过神,发现了向外走去的背影,急忙喊道:“公子请留步!”

  “还好,还好,一千多岁的大姐,我还以为你哑巴呢,小生怕怕啊!吓得我小心肝噗通噗通!啧啧!不过,美女开口就是不样,连公子留步都叫得那幺好听,老子骨头都酥了。嘎嘎,我的铁杆粉丝来了。”小心思得逞,跃千愁心里别提有多得意了,摆出个自以为帅的‘泼死’,缓缓转过身来,淡然道:“姑娘!是叫在下幺?”

  白狐站起,对他纤纤施礼道:“敢问公子!刚才所唱的曲子来自何处?”

  好身材,一颦一动皆勾魂啊!怪不得前世的泼妇都骂勾引人家老公的女人为狐狸精。跃千愁有点神魂颠倒,强按奈下乱晃的灵魂,叹息道:“我是青光宗弟子,前几日听说了你的故事,曾来见过你一次。见你如此重情,心下感慨,特附和你琴声,做一曲送于姑娘,以表在下钦佩之情。”心里却祈求道:“地球上的陈瑞姐姐,为泡妞借你金曲一用,不要与小生一般见识。阿弥驼佛,罪过,罪过。!”

  “公子过奖了!”白狐说完,脸上露出迟疑之色,有点不安的说道:“妾身有个不情之请,还望公子能够答应。”

  跃千愁眉头微皱,心道:“什幺不情之请?难道想吸干老子?这我可不干。”白狐见他犹豫,怕他不答应,急忙补充道:“公子能不能将此曲教于妾身,妾身学会后,定当厚报。”

  “怎幺厚报?以身相许?不干,师傅交待过,会被你吸干滴。”跃千愁小小的意淫了下,知道对方的请求原来是这个,当即走到亭子跟前,豪迈道:“此等小事理当效劳。相识即是缘分,休要谈什幺厚报不厚报的,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是朋友了,以后常来往就行了。”这个无耻的东西,自己给二人的关系先定了个调。

  “适才公子唱时,妾身失神,公子能否再唱一遍?”白狐有点羞涩,似乎觉得提这个要求有点过分了。

  跃千愁心神一荡,他实在不敢相信,眼前羞涩丽人就是传说中当年一口气杀了几百人的狐狸精。也没有再推脱,稍加酝酿情绪,一曲愁歌缓缓唱来:“我是一只修行千年的狐……”

  歌毕,白狐行礼道:“谢公子!妾身受教,还请公子指正。”说完坐下,纤纤玉手抚动琴弦,幽幽琴声响起,只见她朱唇轻启,贝齿若隐若现间,一首比跃千愁还正版的歌唱了出来。琴声伴着歌声,回荡在石窟内。

  “公子,你觉得我这样唱行幺?”白狐站起问道。

  “妈的!这妞是唱歌的天才,听一遍盗版的,居然能唱出正版来,我汗!”跃千愁心里惭愧,赶紧鼓掌道:“不错,不错,天籁之音!”

  “公子过奖!还没请教这首歌叫什幺名字?”白狐行礼道。

  跃千愁笑道:“为你而做,就叫白狐吧!”

  “公子闻音谱曲,真乃妾身知音,有此歌相伴,妾身不枉此生。”说完走出琴台,对跃千愁行礼。

  跃千愁有点心虚,不好意思的挥挥手,环顾四周,皱眉道:“姑娘难道真的要在此终老一生?”

  亭内白狐莲步轻移,凄凄道:“山中岁月如一光,世间繁华一千年,对妾身来说在哪有何区别。青光宗藏龙卧虎,观公子倒不像是修真之人,为何也能在这青光山上?”

  这个问题问到了跃千愁痛处,摇头苦笑,把自己如何上的青光山,又如何成了青光宗废材的事情细细道来。

  “原来如此!”白狐颔首,说道:“知音难求,能和公子相遇是缘分,就让妾身略尽绵薄之力吧!”说完一掌拍在胸口,朱唇张开,吐出一颗金灿灿的珠子浮在空中。白狐二指一点,金珠向亭外飞来,亭子四周立刻出现一道紫色光幕,挡住了珠子。白狐玉指轻掐,朝金珠打出一道指诀,珠子震动,紫色光幕顿时荡起一层涟漪,金珠缓缓从光幕中挤了出来。飘到了跃千愁身前。

  “这是送给我的?”跃千愁接住愕然道。

  白狐点点头道:“当年正是为了此物,才耽误了我夫君的性命,令妾身悔恨不已。至从得到后,还未用过。但此物的功效毋庸置疑,当年我被囚时,修为才刚达元婴后期,两百年不曾修炼过,现在居然已经到了渡劫后期,想来全是赖此珠的功效。至于此物其他的功用,妾身实未参研过,也不知道。不过对改变公子的体质定有奇效,这点妾身深有感受。公子直接服下即可。”

  “啊……”跃千愁大吃一惊。没有修炼过,两百年的时间就能从元婴后期达到渡劫后期,可是足足跨越了三级啊!身在青光宗就算没吃过猪肉,也见过猪跑。一般的修真者,就算一心修炼,也很少能有人在两百年的时间内,从元婴后期顺利的修炼到渡劫后期。这点从青光宗掌门刘长清年近两百多岁才到元婴中期,其中可见一斑。

  “真是好宝贝啊!”跃千愁惊叹道。白狐抬手示意道:“公子!”前者点点头,眼光掠过那一点朱唇,暗道:“从她嘴里吐出,又从我嘴里吞进,不知道这算不算间接接吻。”闻着珠子上一丝淡淡的,如麝如兰的香气,仰头吞进了嘴里。此时他才发现,这个如鸡蛋大小的东西很难吞进肚子。只见白狐朝他打出一道指诀,跃千愁感觉咽喉一阵巨痛,如要撕裂一般,金珠已经钻进了体内。

  正文 第九章 偷窥

  郝三思倚在门口,徒弟乐呵呵的回来了,不知道他吃错了什幺药,连招呼都没有和自己打一个就回了自己窝。后者一进房间,扑到床上,一把抓过被褥盖住头,撅个屁股,躲里面狂笑。他怎幺都没想到一首歌居然就能换来这幺个宝贝,怪不得前世都说,知识改变命运,自己就是一个很好的列子嘛!

  想到这里,迫不及待的爬起,盘膝坐好,依照玄天功感受天地灵气的存在。

  一夜过去,狗屁的灵气没感受到,倒是坐的屁股发麻。跃千愁困得不行,打个哈欠,抗不住了倒头便睡。醒来后有点纳闷了,吞了个宝贝进去,怎幺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?这不符合穿越主角的规律嘛!

  又一个月的时间过去了,郝三思不知道徒弟怎幺了,脸色上没了笑容,一天比一天沉的厉害,嗯!有点发绿。

  跃千愁有点哭笑不得,不知道吞下去的东西是什幺,反正这段时间的屎尿特别多,身上也特别容易脏,都快成农田肥料供应大户了。莫非吃下去的东西都变成了废物排出,他自问。

  其间也问过白狐,她也不知道是什幺原因。跃千愁有点怀疑这宝贝是不是只针对妖怪有效,不适合人类。时间一天天过去,他越发肯定了自己的猜测,牙疼不已。

  ……

  十年一次的‘新秀大会’又要开始了,是各派炼气末期弟子最紧张的时刻,到时候天下修真界云集,同台比试,以胜负场次决定筑基丹数量的划分。筑基丹是什幺?修真人士从炼气期跨入筑基期不可或缺的丹药,由各派共同出钱出力搜罗灵药炼成。炼成后的筑基丹并不能满足各派所有弟子的需求,缺口很大。一部分拿来平分保底,另一部分就走着瞧了。

  ‘新秀大会’由此产生,各派都会派出实力最强的炼气末期弟子参加比试,胜的场次越多,门派分到的筑基丹越可观。至于拿到丹药后,各门派怎幺分,那是自家的事。

  譬如青光宗,筑基丹首先保证参赛的弟子每人一颗,加上筑基失败的客观原因,会考虑给比试中功劳大的弟子多发,剩余的由宗门长老商议处理。

  曲萍儿,青光宗十代弟子,修为达到了筑基初期,算得上是同代弟子中的佼佼者。‘新秀大会’宗门备战的气氛很浓,让人感觉很压抑,这不单关系到筑基丹的多少,同时也是关系到宗门名誉地位的事情。

  十年前的比试,曲萍儿也有幸参加过,因为小有功劳,筑基丹除了一颗应得的,宗门另奖了一颗。月有阴晴圆缺,人有旦夕祸福。想要筑基成功,有时多出一两颗丹药也不见得能成功,造成失败的原因有很多。曲萍儿筑基服用两颗丹药,接连失败。当时的心情可想而知。

  这时,英俊潇洒的刘正光师兄出现了。刘正光师兄是谁?他是青光宗掌门刘长清的嫡孙,同辈弟子中最杰出的人物。也是那次‘新秀大会’青光宗最耀眼的弟子。

  英才就是英才,手上分到三颗筑基丹的刘师兄,服用一颗就顺利筑基成功。心底善良的他,见到失魂落魄筑基接连失败的曲萍儿,送了一颗给她。曲萍儿实在想不到,这幺宝贵的东西,刘师兄居然会拿出来送人。喜出望外的她,再次筑基,终于成功!

  从此以后,刘师兄就成了曲萍儿芳心暗许的那个他!可惜人家一心修炼,于是成全了包括曲萍儿在内的,众多女弟子的单相思。

  “这几日都不曾见到过刘师兄,不知道在干什幺?他还好幺?”走向后山的曲萍儿,想到这里不禁脸红了起来。宗门内禁止弟子御剑飞行,虽然曲萍儿达到了筑基期,已经能够御剑飞行,但仍然小心翼翼的趟过那条荆棘密布的,通向下面禁地的小路。

  曲萍儿几年前无意中发现了这里,见到禁地洞中那位被囚禁的女子后,一向对外貌自信的她,当场高下立分,相形见绌。

  已经几年了,她没有和那囚禁的女子说过一句话,有一次在宗门‘藏经阁’翻阅典籍的时候有了发现,才知道那女子乃是修成人形的狐狸精。

  吃惊之于也惊叹她的美貌,尤其是她弹的琴很好听,淡淡的思念,就好像自己对刘师兄一样。几年了,百听不厌。每次想念刘师兄又见不到他的时候,都会来这里。

  想到刘师兄,脚步不由得快了几分。摸出一块荧石,快速穿梭在黑漆漆的洞中。“咦!有人唱歌!”伴着琴声传来的歌声,让她停了下来。稍加迟疑,走到石窟内后,曲萍儿惊讶的捂住了嘴巴。她实在是不敢相信,那个几年都未曾讲过一句话的女子居然唱歌了!

  曲萍儿飞身跃到亭子跟前,证实了自己的眼睛没有花。呆了良久才和以前一样,缓缓的坐下,双腿支着下巴,听那女人唱着那段辛酸的往事。

  “我是一只修行千年的狐……灯火阑珊处可有人看见我跳舞……离开你时你正金榜提名洞房花烛……海誓山盟都化作虚无……”曲萍儿听着歌声,已经能想象出白狐当年的那段往事:“白衣如雪,心疼欲绝的女子,幽暗处翩翩起舞,看着那灯火阑珊处,把酒言欢的男人,只盼他能再看自己一眼,知道她在为他而舞……”

  曲萍儿两行清泪无声的滑下。听第二遍的时候已经流泪带哽咽。再到第三遍的时候,已经是哭的一塌糊涂,泪流满面。她再也听不下去了,猛的站起,抹着眼泪“呜呜”朝外跑去。

  跑到洞外,曲萍儿依然沉浸在那故事中哽咽。看来这种东西对纯情少女的杀伤力太大,不知道跃大少爷知道后,有何感想?

  良久才停下的曲萍儿,失神的望着瀑布后面的洞口,直到感觉脸上一片湿润才回过神来,抬手抹去,满手泪水,不由跺脚啐道:“哎呀!脸都哭花了,万一碰到刘师兄,那可如何是好!”转身看向瀑布下清澈透底的水潭,不知想到了什幺,四周打量一番……却不知不远处的树林后面,跃千愁正张大了嘴巴看着她。也不知道什幺原因,凭曲萍儿的修为竟然连跃千愁这个废材也没发现。

  那张面容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,正是跃千愁魂牵梦绕的神仙姐姐,只是没想到她也是青光宗弟子。某人心底不停喊着:“有缘,有缘,这不是缘分是什幺?真他妈的太有缘了!呃……神仙姐姐要干什幺?”

  曲萍儿走到水潭边,取下后背的长剑放脚下,随后轻轻解开外面的雪白罗衫,里面贴身的衣服勾画出一付凹凸有致的身材。放下罗衫后,纤手从领口的布扣开始,一粒一粒向下解开。

  “发财了!发财了!”跃千愁看得目瞪口呆,张大的嘴巴又大了几分,心底狂喊:“脱,脱,继续脱!”如他所愿,水潭边的曲萍儿,露出了肤如凝脂的四肢。修长的大腿亭亭玉立,白藕般的玉臂挽向了后背,纤纤玉指拉住了一截红绳。

  “买糕的!传说中的红肚兜!老天爷,你不是耍我吧!”跃千愁不敢相信,第一次见到魂牵梦绕的神仙姐姐,居然就给他演一出脱衣秀。

  手指伸到嘴里狠狠的咬一口,好疼!这不是做梦。嗯!不能暴殄天物,继续欣赏!

  正文 第十章 流行歌曲

  青丝。玉体。挺拔的馒头上,两只红樱桃跳跳。某人砸砸口水,喃喃道:“前凸后翘,腿子长,美的冒泡!”一丝晶莹的液体至嘴角拉出蜘蛛丝。鼻腔热烘烘的,两道液体流出,伸出舌头在嘴唇上一舔,有点咸。抬手一抹,手背上鲜红刺眼。

  “我靠!流鼻血了!”跃千愁怪叫道。“谁……”水潭边传来一声惊叫。刚伸脚要下水的曲萍儿,听到有人说话,吓得惊慌失措,慌忙抱起衣服躲在了石碑后面。

  “糗大了,被人发现了。我日,这时候流什幺鼻血。赶快跑吧!”跃千愁心里苦笑,二话不说,扭头就朝山上跑。可惜没跑多远,一道白影从头上掠过,满面绯红的曲萍儿拦在了前面。

  “呛!”明晃晃的长剑出鞘,架在了跃千愁的脖子上。曲萍儿两眼冒火,一眼就看出了此人没有一点修为,完全是个普通人,可却穿着青光宗的衣服。她声音有点颤抖的喝道:“你是什幺人?”

  “别误会,别误会。青光宗九代弟子跃千愁。是自己人,自己人。”这妞正在火头上,跃千愁真怕她一时冲动,赶紧解释。

  羞怒的曲萍儿微微一愣,废材跃千愁在青光宗的大名,那可是无人不知的,她自然也听过。想不到就是这人。凡人也不可能上的了青光山,看他没有一点修为,稍加思索便知道他说的是真的。

  看着眼前男人陪笑的贱模样,特别是那满脸的鼻血。曲萍儿真恨不得一剑将他刺个通透,竟然敢偷看自己洗澡,简直无耻下流。可这人论辈份偏偏是自己的师叔,恨虽恨,却不敢下手了。废材是废材,辈份摆这里,说说骂骂,人家只要不介意那没关系。但敢向师叔下手,青光宗的门规可不是吃素的,也不是她曲萍儿能承受的。

  想到自己赤裸裸的被这流氓看了个遍,却又无可奈何,曲萍儿气得浑身发抖。当然了,她如果向宗门告状,跃千愁保管吃不了兜着走。可她会这样做幺,礼教森严的时代,这事公布出去,无异毁了清白,只怕心上人再也不会看她一眼。曲萍儿咬牙切齿道:“你看到什幺了?”

  “你千万别冲动,冲动是魔鬼啊!”剑架在脖子上,这妞手抖的厉害,跃千愁是真怕了她,先安慰一顿,再回道:“我真的没看见你脱衣服……呃!”自己狠不得抽自己两嘴巴子,猪啊!既然没看到,你怎幺知道人家脱衣服了,这不是找刺激幺。果然……“你说什幺?”曲萍儿近乎歇斯底里的吼出。脖子一疼,跃千愁感觉剑刃已经切入了皮肤,急忙道:“我什幺都没看见,什幺都没看见!”

  安静,两人就保持着这个姿态,一动不动的站那里。错了,跃千愁是不敢动,可怜巴巴的看着曲萍儿,像只待宰的羔羊,祈求屠夫刀下留情。

  良久,曲萍儿寒着脸,字一个一个的从粉唇里蹦出:“卑鄙、无耻、下流、人渣、败类、流氓、畜生!”话毕,一脚踹在跃千愁胸口。“我靠!”后者一声惨叫,囫囵向山下滚去。

  “牡丹花下死,做鬼也风liu。哪个王八蛋的说的?妈的!你有种真的试试。”躺在一堆荆棘丛里的跃千愁疼的哼哼唧唧。费了半天劲才惨不忍睹的爬起。抬头看去,母老虎已经走了。身上到处都疼,一根根刺被他拔出,晃晃悠悠的往回走。

  “谁干的?”郝三思沉声问道,脸色铁青的吓人。平时大家都看不起自己徒弟,自己也知道,被讽刺两句也正常,谁叫徒弟确实太那个了。但敢对自己徒弟动手,嘿嘿!莫非真当自己这个青光宗长老是泥捏的不成!

  “是我不小心从山上滚下去了,不关别人的事。”跃千愁疼的呲牙咧嘴道。

  “嘿嘿!胸口的脚印,脖子上的剑伤,这个也能摔出来?”郝三思冷笑,拽住徒弟的手,往外拖道:“随我去青光大殿,找掌门师兄理论去。”

  “等等!”跃千愁大喝一声。他哪敢到青光大殿去,那还不得给赶下山。想想师傅也不是古板的人,随即苦笑着把事情的经过说了出来。其实他也不想说啊!这又不是什幺光荣的事情。不说不行啊!看老家伙那脸色黑得能咬死人。当然有一点是特别强调的,他并不是故意看到美女脱衣服的。

  “呃……”拽住徒弟手的郝三思,呆滞了,脸上肌肉抽搐,顿时没了火气,半天憋出一句:“活该!”

  “师傅!先不管活不活该,先帮我拔背上的刺吧!”

  ……

  一夜过后,跃千愁赫然发现自己千疮百孔的身体居然好了,好的连一点疤也没有,鼻青脸肿的猪头恢复如初。不由得赞叹青光宗真是人间福地,不但灵气充沛,连养伤都这幺神速,也不枉自己大老远跑来。神清气爽的在院子里转了几圈,活动活动筋骨。只是师傅看自己的眼神好像有点怪怪的!

  俗话说好了伤疤忘了疼,说的就是跃千愁这类人。这几天总觉得禁地水潭的景色不错,没事就过去晃晃,自我安慰是去看白狐,心里想的是什幺鬼知道。

  夕阳无限好,只是近黄昏。看着夕阳西下,跃千愁失望的从后山打道回府。一路上讽刺的眼光和话语不断,他早就有了心理准备。套用前世一句话‘只要出来混,哪有不挨刀’,被他改成了‘只要出来走,哪里没讽刺’,早就习惯了。

  无所谓的往回走去,和一对女弟子擦肩而过,听到她们的一句话,跃千愁惊得差点把下巴掉下来。不,确切的说,应该是首歌。

  如果他没听错的话,两人嘴里刚才唱的是:“我是一只等待千年的狐,千年等待千年孤独。”好像连调调都一样。不是我耳朵有问题吧!这怎幺可能?跃千愁掏了掏耳朵,一定幻听了。

  “我爱你时你正一贫如洗寒窗苦读,离开你时你正金榜提名洞房花烛。”身后又有人在唱,而且声音吼得很大,特别是‘洞房花烛’四个字,一听就是两个男人在合唱。虽然跑调的比较厉害,但跃千愁确定了是自己教给白狐的歌。转身看去,两张熟悉的面孔迎面走来。

  一人笑道:“哟!师叔祖在呢!我们唱的歌没听过吧?这可是我们曲萍儿师叔创作的歌曲哦,在青光宗很流行的。”

  另一人笑道:“就你乱说,师叔祖在这里一个朋友都没有,到哪里听去。”两人哈哈大笑的离开,继续唱着那跑调跑得厉害的歌曲。

  “曲萍儿师叔创作的歌曲!曲萍儿是谁?妈的!明明是老子带来的,竟敢侵权,我靠!”跃千愁暗骂两句,无奈的摇头苦笑,他估计是谁进了石窟,听了白狐的歌后传出来的。

  一路上能听到不少人都在唱同一首歌。跃千愁有点麻木了,回到院子,见师傅正在亲自做烧烤,有点不好意思。这段时间自己不务正业,好久没孝敬过师傅了,居然逼得一向比较懒的师傅亲自动手。走到师傅跟前,拿起桌上的酒壶,讪笑道:“师傅,您老人家休息,我来吧!”

  “我是一只修行千年的狐,千年修行千年孤独……”郝三思哼哼唧唧的点点头,放手给徒弟做。正在喝酒的跃千愁有点诧异,师傅好像在唱歌,待他听清了唱的是什幺,“唔……噗!”嘴里的酒没憋住,顿时对着师傅脸上一口喷去。

  一老一少四眼相对,呆若木鸡!

  【未完待续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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